他应该是很累了,半撑着侧脸,坐在椅子上显得拥挤,合着眼睛的时候少了凌厉。
江舒蹲下来,动作快于意识,细白的手指一点点划过他的面部轮廓,从眉毛到嘴唇,再慢慢往下。
傅时宴长得好看,不怪那些女人前赴后继,只是她们要是知道这个男人极恶的劣根性,不知道会作何想法。
这个男人的专横变态到了极致,跟他在一起,快乐有,痛苦更多,无从抵抗。
江舒深吸一口气,手停在他的脖颈处,张开,触碰,尔后一点点收紧。
傅时宴,整个海城赫赫有名的人物,人人敬他,怕他,恨他,他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前程尽毁。
这样的一个人物,此时在她这里毫无防备的睡着了。
有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,江舒想不管不顾。
直到忽然“砰’的一声,是隔壁房间有人摔碎了什么。
江舒整个人一颤。
再回头,傅时宴的眼睛早就睁开了,直勾勾盯着蹲在身前的她。
第341章 身份特别
江舒的手僵在他的脖颈,一动不敢动,硬着头皮撤回来:“那个……我没想对你怎么样,你沾上脏东西了,我帮你擦擦……”
掩饰不住的撒谎。
傅时宴定定的看着她。
江舒紧张的不行,下意识往后躲,手腕被他一把抓住,他反过来看了一眼。
“看来你很闲,不仅喜欢去给人当护工,还热衷于献血。”傅时宴轻声调侃着,语气里有压不住的愤怒。
江舒没法反驳,她侧过头,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“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吗?”他的话接得很快,强行掰过她的脑袋,让她直视自己。
“傅时宴,自谋出路也有错吗?”
![](https://res.h500.cn/uploads/jdjuzi/1128/813174203.jpg)
他要她直视,那她就直视,十分平静的回答。
男人微微挑眉。
江舒一点点挣开他的力道,“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,你拿温媛当妹妹,傅时宴,我再问你一遍,现在也是吗?”
问出这些话对于她来讲需要很大的勇气,一旦出口,就证明她对他还有奢望。
他傅时宴看得出来,眼底深不见底的黑色酝酿开,他松了手,“温媛的身份特别,不止是我,周良岐也无法做出抉择。”
懂了,江舒轻轻点了点头,她起身爬到那张床上,把头埋在枕头里:“我要睡觉了,你自便。”
接着是一阵磨人的安静,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江舒睡了醒,醒了睡,在醒来的空档摸到身边冰冷的触感,心里空落落的,她起身走到门口。
她不爱穿鞋,赤着脚走路没声音,悄悄推开一点门,就听见傅时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,在黑夜里尽显冰冷。
“不对女人小孩下手,做事讲道义,阎王都会帮你。”
“你们做事情用得着我来指点,会不会太委屈,也太没用了,十八般道义烂在肚子里记住,来浪费我的时间?”
慢慢悠悠,话里藏刀。
江舒听的背脊发寒,转身想走,不想深入傅时宴的世界。
但脚步怎么都动不了,硬生生定在原地。
“傅家哪个人能动,哪个人不能动,我有没有说过?我很久不动手,不要为了个女人让我出手,收场大家都不好看。”
傅时宴现在是傅氏董事,暗里身份也多的很。
有段时间,他没出来活动,他太久没露面,也不知道怎么让人以为是上岸了。
有仇家不要命的去搞了他的人,双手双脚绑着带到香港,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,却没想到被连夜追到,几位好手也不知怎么就甘愿为傅时宴卖命,齐齐往那一站,真是有震慑力。
后来人被救走,干这事的人后来再没了踪迹。
这事儿远扬,再没人敢胆大妄为,去动傅时宴的人。
江舒本来是可以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,却在离开的时候踢到个东西发出声响,傅时宴第一时间看过来。
“谁?”
江舒绝望的闭了闭眼睛。
房门打开,她面对男人的审视一下变了神色:“我睡不着,起来走走,你还不睡?”
傅时宴的睡眠少,大多数时候都是睡不着的。
第342章 别进入这样的世界
江舒被他的眼神看得紧张:“我不是故意偷听的,我醒来身边没有人,以为你走了,我就来找你了。”
刚睡醒的女人,穿着睡裙,声音沙哑,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。
傅时宴拦腰将她抱起来,在她脸上亲了亲,被江舒躲开,她还心有余悸:“不要你亲。”
情话太腻,江舒也不知道这样刻意撒娇是不是为了掩盖心里的慌乱。
傅时宴就听得开心了,从刚刚的不容人情里走出来,又妖又艳,“嗯,我陪你睡觉。”
江舒难得撒娇,但真的性子软起来,傅时宴不太招架得住。
就像傅时宴发起脾气来,江舒招架不住一样。
江舒被他放在床上,盖好被子,侧身躺在一起,是没打算要走了。
他看着她颤抖的睫毛,主动说话:“刚刚我的话,你听到多少?”
听到多少……并没有多少,但已经足够江舒窥伺他真正的世界,是手起刀落,是没得商量,不是商界里的游刃有余怎么都有转圜余地,而是,非黑即白,独有一套规则。
定这个规则的人,就是傅时宴。
江舒没有隐瞒,眼尾向下,“我听到你说,你很久不动手。”
傅时宴欣然,她向来聪明,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
只留一盏壁灯,然后他抱着女人,慢慢的讲:“你知道我真正动起手来,是什么样子的吗?”
算是威胁,江舒摇摇头。
能集结不少优秀的人听命于他,这不是单单蛮力可以做到的。
那么动起手来的傅时宴是什么样的,可不仅仅是不讲情面那样。
傅时宴不紧不慢的讲:“知道傅家吧?”
她当然知道,还去过。
“傅家,三分水七分陆尽在掌握,这么大的家族,没人掌舵,是不行的。”
江舒从未了解过这些。
傅家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,无数以生死作为引线的人为之效命,训练有素,非常隐秘。
而今的傅时宴,已经接手了一半的傅家。
他说,和不少不讲道理的人谈过生意,只出过一次意外。
对方在临了出尔反尔,仗着傅时宴太年轻想要违反规则,太猝不及防,傅时宴亲自出手,提刀见血,手掌被钉在桌上,破皮入骨,动都动不了,怕是废了。
傅时宴的以暴制暴非常狠绝,像是行走在世间无欲无求的那种人,下手锋芒毕露。
那次之后,傅时宴再没遇过这种不识趣的人。
听完,怀里的女人轻微的颤抖。
江舒不喜欢见到没有人性的傅时宴,虽然早已知道他身份不凡,可一直在逃避那样的他,让她陌生。
傅时宴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江舒,“那就不听了,江舒,不要试图进入这样的世界,别越距,离周良岐远一点,只要你做傅太太一天,我就能保全你一天。”
他有能力这样做到。
江舒相信。
但他同样可以保护很多女人周全,她没什么不同,区别是身份是傅太太罢了。
最后江舒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