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引魂引得好好的,突然就地动山摇了,他正想回去看看大师,就见她变成了好小一只。
后来还莫名其妙出现个男人要抢她。
谢锡的注意力,在中间那句上,“你说什么?她变小了?”
“是啊!”
陈四喜一面说,一面从袖子里把小东西掏出来。
郑小小还在睡,躺在陈四喜掌心时,隐约能看到呼吸起伏。
谢锡扔下水瓢,大步走过来,一把从陈四喜手中夺过小东西。
“谢锡,这是怎么回事儿啊?我是不是还没睡醒?”
陈四喜脑子里还是懵的。
谢锡完全没听他在叨咕什么,只是望着掌心里的郑小小,眉头深锁。
前两天他还在推算,郑小小下次变小是在中秋。
郑小小自己也说过,她只有每个月月圆之夜才会变小。
可离着月圆还有好几天,时间完全对不上,她怎么会提前变小的?
“谢锡……”
陈四喜还在一脸茫然。
“闭嘴!”
谢锡没搭理他,把郑小小带回小窝里,让她躺下睡觉。
小窝里很柔软,郑小小终于能调整个舒适的睡姿了,翻个身继续睡。
这时,外面传来敲门声。
陈四喜回头一看,就看到了之前在乱葬岗碰到的白袍男子。
今天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儿,陈四喜本就惊魂未定,眼下再见白袍男子。
他惊叫一声,然后两眼一翻整个人直直往后栽,晕了过去。
谢锡听到动静,走了出来。
白袍男子站在院门口,冲他微微一笑。
谢锡下意识蹙眉,“你是谁?”
男子拱手,“在下张珩亦,苍梧山上一个不足挂齿的小道士。”
张珩亦,这名字谢锡前些日子才从顾院长口中听到过。
郑小小的师兄,也是太子亲自上门都没能请出山的苍梧山现任首席大弟子。
得知对方是郑小小的师兄,谢锡的脸色也没好多少,仍旧冷淡,“珩亦道长亲自登门,有事?”
张珩亦道:“来看看小小。”
这声“小小”喊的,让谢锡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。
但还是让张珩亦进了门。
二人合力,将陈四喜拖到堂屋的小榻上躺着。
谢锡去灶房烧了水,给张珩亦泡茶。
张珩亦接过,客气地道了声谢。
谢锡望着他,“珩亦道长刚好在小小变身的时候出现,这应该不是巧合吧?”
张珩亦莞尔:“小小下山的时候什么都没带,我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会偷懒,没泡药浴。”
张珩亦说着,从怀里掏了张方子出来,递给谢锡,“小小体质特殊,你应该也看到了,她打小就是在药浴里泡长大的。
方子你收好,以后每逢她变小,就记得给她泡这个,每天至少半个时辰。”
谢锡打开方子扫了一眼,上面很多药材他连听都没听说过。
张珩亦解释道:“这些药材,一般的药堂很难凑齐,天师府在山下有专门的铺子。
开河县的铺子我这两天刚准备好,以后你抓药,尽管拿着方子去上面的地址就行,弟子们认得这张方子,不会收你钱的。”
顿了下,张珩亦又说:“小小就暂时麻烦你帮忙照顾了。”
张珩亦说话的语气并不过分显露情绪,但谢锡还是听出了宠溺的味道。
唇角微挑,谢锡道:“道长客气,谢某照顾自己的未婚妻,天经地义之事。”
听到“未婚妻”三个字,张珩亦陷入了沉默,没再说话。
郑小小这一觉睡得特别香,从下山到临近中午,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。
张珩亦临走前,去看了她一眼。
小东西躺在谢锡给她搭的粉色小窝里。
她睡相不好,会踢被子,头发也乱糟糟的。
张珩亦伸手,想替她理一理。
谢锡适时出声:“小小还在睡,道长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?”
好强的占有欲。
张珩亦失笑着摇摇头。
难怪师祖会说,谢锡此人骨子里是埋了偏执种子的,有朝一日爆发出来,能撼动整个燕国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张珩亦站起身,“记得给小小泡药浴。”
把张珩亦送走,谢锡合上了院门。
郑小小没醒,陈四喜也还在昏迷中。
谢锡不太想吃饭,弄了两张鸡蛋饼。
饼做好,刚要端回堂屋,回头就见郑小小挂在门槛上。
体型太小,翻不过来,小手小脚因为无法着力,不停地挥舞。
正常时武力值非凡,鬼见了都发愁的人,变小后竟然会被老鼠追着上蹿下跳,还会挂在门槛上翻不过来也出不去。
这反差……
谢锡搁下装饼的盘子,三两步走过来将她捞到掌心里。
郑小小呼哧呼哧大喘了一口气,然后双眼看向那盘鸡蛋饼。
没错,她就是被香味儿给叫醒的。
原本想等谢锡做好直接开吃的,奈何太饿,实在顶不住了,就翻出小窝自己来了灶房。
谁知竟然会挂在门槛上下不来!
郑小小瞅着自己这副体型,明显是不满意,小脸一鼓一鼓的。
她自己嫌弃,可在旁人看来,那种可爱无以言表,简直能把人给萌化。
陈四喜还在堂屋里睡着,谢锡突然不想回去了,直接把郑小小放在圆木凳上,又把鸡蛋饼切小,换了个小一点的盘子搁在她跟前。
郑小小正要开吃,忽然听到头顶一声呵斥,“先洗手!”
郑小小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。
谢锡蹲下身,一手拉着她软软的小手,另一手捏着刚沾水的巾帕一角,仔细给她擦了擦。
洗手完毕,郑小小欢快地抱起一块鸡蛋饼。
谢锡坐在旁边看着她吃,唇角不觉弯了弯。
以郑小小的饭量来说,两个鸡蛋饼是绝对吃不饱的。
然而谢锡却没有再做饭的打算。
郑小小吃完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谢锡问她,“你以前在天师府,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泡药浴?”
郑小小最怕泡药浴了,也不知道谢锡从哪得知的,她下意识就想撒谎。
谢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先一步道:“是要实话实说,还是想对我撒谎,你想好了再说。”
语气里满满的威胁。
郑小小摸摸自己还没吃饱的小肚子,泄了气,点点头说是。
谢锡虽然不知道泡药浴对郑小小有什么好处,但他猜想,如果不泡,就会像这次一样,不到月圆之夜,诅咒提前发作。
发好的面还有,谢锡又给她烙了两个饼,自己也吃了一个。
简单解决完中饭,谢锡准备带着郑小小去县里抓药。
陈四喜在这时候醒来。
当看到坐在谢锡掌心里的小东西,他白眼一翻又想晕。
谢锡道:“敢再晕一次,直接把你踢出去!”
陈四喜一下子清醒了,撸了把脸,再次望向郑小小,面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。
“谢锡,你捧着的,是大师吧?是吧是吧?”
谢锡没吭声。
陈四喜又道:“可是,好端端的人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?”
一面说一面伸出食指,想去戳一戳郑小小的小脸。
谁能想到,正常时期那么厉害的人变小后不仅手无缚鸡之力,还那么可爱。
陈四喜难以置信归难以置信,心快被萌化了倒是真的。
这么一小只,他也想养!
在他手指刚要碰到郑小小的瞬间,谢锡眼神冷下来,“手指不想要就只管碰。”
陈四喜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。
他猛地把手缩回来,吸吸鼻子后委屈道:“不是吧谢锡,我只是好奇而已,你至于吗?”
谢锡没搭理他。
陈四喜忍不住又偷瞄了郑小小一眼,还是好萌,想养的欲望越发强烈了。
“谢锡,到底怎么回事儿啊?大师为什么会变小的?”
“原因你无需知道。”谢锡警告他,“出去后什么能说,什么不能说,我希望你懂点儿事。”
“我懂我懂!”陈四喜一脸狗腿地应道。
说完想起了什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