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啊,姐姐,你在干嘛?”
“不……不要剥我的手,我的皮肤……”
“爷爷,救命啊,姐姐要杀了我!!”
贺霆舟几乎要被这恐怖的画面给吓晕,但不知道沈澜扎了她手腕上哪个穴位。
此刻她右手的无名指掉了流血也没有之前那么汹涌,以及她手背上的皮肤被生生剥开,血流的也并不多。
但,贺霆舟要承受的痛苦却一点都没少。
她几乎可以怀疑沈澜现在已经化身了魔鬼。
她在报复。
原来沈澜早就知道自己在冒充她的医疗手法和偷熏香给二哥治腿?
以及,她早就知道。
沈澜却是淡淡地笑起来,目光缓缓一转,落在她手里紧握的手机上。
她轻松地夺过。
一看手机,只见电话的另一头已经挂断。
就好像,贺霆舟从未拨通过这个电话。
电话那头的人从未开口过一般。
沈澜盯着那仅仅通话了十秒不到的熟悉的电话号码,眼底划过一丝冷冽的幽光。
为什么贺霆舟走投无路,拨的是君爷爷的电话。
而且,君爷爷刚才对她的态度。
明显跟自己在君家时,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曾经,爷爷分明是更护着自己的。
可刚才……
沈澜脑子有些乱,心情不好地一个用力,直接将贺霆舟手背上的一大块肌肤给狠狠削掉了。
贺霆舟痛得恨不得现在就晕死过去。
可她不敢晕死。
照眼前的形势来看,她要真晕死过去,沈澜指不定要怎么折磨自己呢。
此刻会厅里的人多。
就算她安排的直播被秦浔之或者墨家给关掉毁掉了。
至少会厅里的人那么多。
她被揭穿再多恶事,到底是君家的亲女儿,父亲还在呢,总不会让她被沈澜生生害死。
果然。
沈澜在又削去贺霆舟手背上一块皮后,君哲松到底是站不住了。
他简直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澜,眼神里缀满惊恐,怒道:“沈澜!贺霆舟再不懂事,犯了大错,但到底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。”
“就算你有气,想惩罚她。”
“也用不着你亲自动这个手,沾一身血污,你是要做刽子手吗?”
秦浔之就站在沈澜身后,君哲松到底不敢骂太过分。
便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。
可,沈澜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,只是弯下腰直接捡起地上那根还有温度的断指,直截了当地扔给君哲松。
君哲松还想继续骂。
眼前一晃而过一根什么不明物体,处于人体的反应能力,君哲松反射性伸手接住。
他低眸,手指还在忍不住对其捏了捏。
暖暖的,软软的。
湿漉漉的,很贴心!!
君哲松捏了一下,眼珠子都差点落入自己的手掌心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一声哀嚎,穿透整个会厅现场。
君哲松吓得魂飞魄散。
反手就要把手里那根断指给扔出去。
可下一瞬,脸上又被沈澜扔上一块软乎乎的带着余温的什么。
他瞪大眼看向贺霆舟,果然见她痛得蹲坐在地,右手手背上的皮不知道去哪了……
而他的脸颊处被温热物什给遮盖的地方一时间更是火辣辣地灼脸。
又是一阵尖叫划破会厅。
君哲松直接白眼一翻,吓晕过去。
沈澜提着手术刀往前一步,来到君哲松晕倒躺下的地方,锋利的刀刃一点点扫过他脸上的肌肤。
随后,锋利的刀刃撩起那块肌肤,任由它飘在半空。
贺霆舟被这丧心病狂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。
她也想晕。
可在沈澜冷冽的逼视下,她很清楚晕倒也会被她随意扎醒。
惊恐,占据了她整个心神。
“听说,你这双手很像我。”
“啧,贺霆舟,你看看,现在我们还像吗?”
沈澜语气轻慢,她伸出自己的右手,灯光之下的肌肤吹弹可破。
而贺霆舟逼不得已地忍痛伸手,无名指没了,手背上的肌肤更是少了一大块。
贺霆舟那样爱美。
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,但现在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,已经被沈澜故意搅个粉碎。
“不……不,姐姐,我们不像。”
“我再也不敢,再也不敢冒充你了,我求你别再折磨棠棠了,棠棠知道错了。”
贺霆舟哭得梨花带雨,她现在退无可退,秦浔之回国,实力未可知。
但墨家墨亦琛和墨亦泽都漫不经心地站在沈澜的身边,胁迫感十足。
连君哲松都不敢动弹。
君司礼坐在担架床上,眸光幽寒地看着这一幕。
这就是他曾经拼命维护疼爱的棠棠妹妹啊。
她分明就是个惯偷。
自己却……错信了那么久。
对沈澜,他此刻是如鲠在喉的愧疚。
见她即便手段那么残忍地对贺霆舟,他心中居然生出一种,沈澜这是在给自己出气的错觉。
他不禁想到沈澜回到君家的四年。
在沈澜的眼里。
自己跟她的关系最好的兄妹,其次才是五弟君司钰。
既然如此。
沈澜现在这样对贺霆舟,一定是心里还对他有感情,也在气愤自己的遭遇。
那么,他跟沈澜的关系,岂不是还能修复。
君司礼思索了一下。
真诚地抬眸,一双常年温柔的眸子潋滟开几分柔软,他看向沈澜开口:
“小音,我知道你也在为我遗憾。”
“没关系的,你已经尽力了。”
“至于贺霆舟,我愿意跟你一样,绝不会原……”原谅她!
君司礼话还没说完。
沈澜就已经忍无可忍地一个后脚踢,将他所坐的担架床一脚踹翻。
少女熟练踹翻后。
嗓音冷清淡漠道:“我遗憾尼玛。”
君司礼眼神脆弱地一瑟缩,即便被踹翻依旧无怨无悔地趴在地上,看向沈澜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温和复杂:
“小音,承认吧。”
“你跟二哥的关系曾经那么好,你心疼我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曾经二哥错信了贺霆舟,导致现在双腿残疾一辈子我也认了,但……但曾经是我不知道你为了我的双腿做出了那么多努力。”
“所以小音,我道歉,是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和努力。”
“今后,你……你还能给我机会补偿你吗?”
君司礼期待无比地看向沈澜,一想起曾经沈澜为了他的双腿不知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,他就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,直到根本透不过气。
他看着此刻沈澜冷漠的眉眼。
心口更是就像有一柄重锤毫不留情地一下下击打,对沈澜愧疚的情绪就像一股涌上心头的洪流,让他难以控制,难以摆脱。
四肢百骸无一不冷。
原来,他欠了小音好多好多……
他想弥补,小音还能给他这个废人机会吗?
第209章虚伪的兄妹情,小音快来扶君爷爷
沈澜看着倒下的君司礼,此刻他卑微又强装温柔的眉眼。
与她刚回君家时,君司礼给自己展现第一次温柔的模样重合。
那时候,所有人的关系还没此刻这样面目全非。
但事到如今,也没什么差了。
沈澜看着君司礼傲骨堪折后这样卑微匍匐的姿态,突然有些恍惚。
她不是个笨蛋。
曾经也不是没有想告诉君司礼,自己找到了治疗他双腿的办法。
她甚至……说得很清楚。
但,君司礼只是淡笑着让她俯首,然后轻柔地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,温雅的笑意里压不出的强势霸道,看似温柔实则冷淡道:
“小音啊,我的双腿我清楚,这辈子恐怕就这样了,你不必特地编这种不切实际的故事安慰我。”
“从前的古药籍再好,也治不好我这双废腿,大家都放弃我了,你又何必执着呢?”
这些话,在从前的沈澜听来,就是二哥在自暴自弃。
彼时,沈澜最讨厌的就是任何人“自暴自弃”的状态。
她是“父亲”秦浔之亲自教养长大的女孩子,父亲教导过她,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,都不能轻言放弃。
就如君司礼这双残腿。
在沈澜的眼中,更是一种毁灭、死寂、灰暗的现状。
她不服气。
更不喜欢。
所以,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改变。
而当时,她也切切实实把君司礼当做亲人,自认为二哥君司礼对她也是疼宠的。
于是,沈澜坚定地握住君司礼的手腕,17岁的少女眼神那样诚挚且清澈,嗓音清脆:
“二哥,你信我,好吗?”
君司礼只是笑着点点头,眼底是欣慰与温和:“小音,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,就不要去强求。”
“但,我信小音。”
“小音的裙子旧了,二哥送你几条新的如何?或者小音又什么想要的东西,二哥都送你。”
君司礼欣赏着沈澜对自己信任的姿态,心里却门儿清,自己是双腿残疾后待在君家太无聊了。
棠棠忙着练舞,忙着学习,忙着为进娱乐圈研学。
他不忍打扰。
而沈澜恰好在这种时候出现,愿意陪伴他这个“废人”,还愿意讲“笑话”,给他“编织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”。
作为报酬。
他也愿意成为沈澜在君家的“避风港”,护她不被其他几个哥哥排挤。
他是宠她的。
但却很像在宠一只能陪伴他孤独时光的宠物。
沈澜腼腆地攥紧已经被她洗得发白的旧裙角,她的漂亮裙子以前都是秦父亲自买